微量元素与健康研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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营养对衰弱影响的研究进展

【编者按】世界卫生组织指出,预计2050年中国老年人的总人口数将达到4亿,其中高龄人口将占老年人口总数的21.78%。衰弱是老年人群较常见的问题,会引起一系列临床负性事件,而营养不良作为衰弱可改变的危险因素,应引起临床和基层医生的重视。本期“营养与衰弱专题”就营养对衰弱的影响、老年住院患者衰弱与营养不良的关系、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相关性衰弱和营养的关系进行了深入论述和研究,呼吁临床和基层医生加强对老年人衰弱和营养状况评估的重视!

近年来,我国人口呈现出快速老龄化和快速高龄化的趋势。预计到2050年,我国老年人的总人口数将达4亿,其中高龄人口将达9 448万,占老年人口总数的21.78%[1]。然而长寿不等同于健康,随着年龄的增长,常会出现多种老年综合征,如痴呆、抑郁、慢性疼痛、衰弱、营养不良、跌倒、失眠等。衰弱和营养不良是临床上较为常见和重要的两种老年综合征。本文结合近年相关文献,就营养对衰弱影响的相关研究进展进行综述。

1 衰弱的定义

因能引起一系列不良健康事件,甚至死亡,衰弱引起了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。衰弱的特征是生理储备功能的耗竭,涉及多系统生理病理改变,包括代谢、神经肌肉和免疫系统[2]。如果早期识别衰弱,采取相应的干预措施,一部分衰弱是可逆的,能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并降低医疗费用。“衰弱”的这一概念已被越来越多的临床医生接受,但由于缺乏定义衰弱的金标准,并且其生理病理学机制尚未明确,因此衰弱早期识别和干预在临床应用受到了一定限制。目前对衰弱的定义分3个层面,第一是缺陷的累积,第二是各种临床表现的病理过程共同导致身体功能改变,第三是一个多因素共同推动的过程,包括社会、心理、认知、营养等降低生理储备的因素,其中营养是十分关键的因素[3-4]。

2 衰弱的评估

根据FRIED等对衰弱的定义,非刻意的体质量下降是评估衰弱的标准之一[5]。2019年9月国际衰弱和肌少症研究会议(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f Frailty and Sarcopenia Research,ICFSR)工作组发布的《2019 ICFSR国际临床实践指南:身体衰弱的识别和管理》[6]提出,应对所有老年人(≥65岁)采用简单和有效的工具进行衰弱筛查,推荐的衰弱筛查工具有Frail量表、Rockwood衰弱指数(CFS)、埃德蒙顿衰弱量表(EFS)。Frail量表是一个自我评估问卷,包括疲劳、抵抗、活动、疾病和体质量下降5个方面,其操作简单、耗时短,且不需要专业医疗人员操作[7]。CFS主要基于老年综合评估常规收集的部分数据,包括慢性病、日常生活能力(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,ADL)、维生素D、视力和听力障碍、身体表现等35个项目,其能全面评估老年人的身体状况,但操作复杂、耗时长,在临床上的应用受到限制[8]。EFS包括认知能力、一般健康状况、社会支持、功能独立性、营养、情绪、失禁、社会支持、药物使用、功能表现9个方面,适用于医院和社区[9]。《2019 ICFSR国际临床实践指南:身体衰弱的识别和管理》提出,衰弱和衰弱前期的老年人需进行临床衰弱评估,推荐Fried衰弱表型[4]。Fried衰弱表型是迄今为止在临床上应用最广泛的衰弱评估工具,其基于生物病因学理论,能在一定程度上预测不良健康结局。

因衰弱的诊断标准不同和人群的异质性,各个研究中衰弱的患病率差异较大。我国一项纳入7个城市5 844名社区老年人的研究显示,衰弱患病率为9.9%,其中女性患病率(12.1%)明显高于男性(7.7%)[5]。

3 营养对衰弱的影响

目前认为衰弱的危险因素有遗传、共病、多重用药、营养不良、跌倒等,其中营养作为一种可改变的环境因素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重视。恰当的营养不仅能预防和治疗多种疾病,而且可以促进健康老龄化。

虽然越来越多的学者意识到营养不良的重要性和危害性,但是营养不良的定义和诊断标准尚未统一,仍在不断修改。2015年欧洲临床营养与代谢学会(The European Society of Clinical Nutrition and Metabolism,ESPEN)专家共识[10]提出了“营养失调”的概念,包括营养不良、营养过剩、微量营养素异常。

3.1 营养不良对衰弱的影响 营养不良是指缺乏营养摄入使身体成分和体细胞质量改变,导致身体和心理功能受损、疾病临床结局受损的状态,主要为蛋白质-能量营养不良(protein energy malnutrition,PEM)[9]。衰弱和营养不良是两个不同的老年综合征,但是其病理生理学机制有重叠,并均能影响老年人独立生活、生活质量和医疗费用。营养不良是衰弱可改变的危险因素,与健康老年人相比,衰弱老年人营养不良更为常见。一项纳入5 447名社区老年人(平均年龄为77.2岁)的荟萃分析结果显示,衰弱和营养不良的患病率显著相关(P<0.001),约90%营养不良的老年人伴有衰弱[11]。SOYSAL等[12]发现,在临床上常用于评估营养的简版迷你营养评估量表(Mini Nutritional Assessment-Short Form,MNA-SF)能用于老年人衰弱的筛查,当临界值为11分时,MNA-SF诊断衰弱的受试者工作特征曲线下面积为0.906(P<0.001),MNA-SF诊断衰弱的灵敏度为71.2%,特异度为92.8%。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衰弱和营养不良的相关性,可能是因为与营养不良相关的不良结局如肌少症、认知障碍、跌倒等,能促进衰弱的发展。衰弱老年人出现食欲不振、进食和吞咽问题的可能性更大。衰弱与营养不良相互影响、相互促进,形成了对老年人健康有着更大威胁的恶性循环。老年人衰弱和营养不良均需引起重视,改善衰弱前期/衰弱老年人的营养状况可能会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。